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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故事”征文获奖作品⑥丨万家灯火明

来源:国家能源局 时间:2021-02-03 13:26

万家灯火明

国家能源局西北监管局  彭勃

(本文获评国家能源局首届“能源故事”主题征文三等奖)

 

  赵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堂堂一个“985”“211”学经济专业的大学生,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进了电力系统,难道爹妈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自己将来要给大家照明么。

  其实这也不怪赵明想不通,他从出生到现在过的无欲无求,家中独苗就他一个,父母也都是电力系统的,自然希望赵明子承父业,理所应当的觉得这根独苗也必须在电力系统里生根发芽。作为赵明来说,从小就被父母安排着一切,大到择校选专业,小到牙膏用什么牌子的,不是他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一旦起个头,第一个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就被老妈一通大道理淹没了,要不就使出长辈的惯用伎俩——掉眼泪。每每遇到赵明的反抗,老妈就从他的出生开始回忆,痛说这些年养育自己有多么不容易,说的声泪俱下,这让赵明头痛不已,落荒而逃,时间久了,老妈成功磨平了赵明的棱角,打击了赵明的锐气,慢慢地,赵明变得不再争辩,不再抵抗,一切就按照老妈给的人生轨迹走着,就像这次电网公司的应聘,经不住老妈的软磨硬泡、语泪具下,赵明还是去了,倒霉的竟然还应聘上了,老爸老妈高兴得不得了,不亚于当年赵明高考考上了“985”“211”的重点大学。

  赵明对于自己未来的新职业其实一点也不陌生,他从小在变电站长大,父母日常讨论的就是电力上的事,俩人炒个菜都能谈论出线路图来,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天天都能看见的都是变电站内电气设备,六七岁的赵明指着那些大家伙都能一一说出名字。一些专业上的名词什么跨步电压重合闸过负荷左右手定则之类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名字却深深印在脑子里了,即使时隔多年,他大学学的专业跟电力八竿子都打不着,也都知道电线掉进雨水里人在附近要跳着走,人摸了电线就会触电,鸟落在上边就电不死,这些也都是从小到大潜移默化印在骨子里的东西,想忘都忘不了。

  报到那天,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人说了说流程,领导又讲了话,告诉这批新入职的大学生先不定岗位和分配部门,要在公司各个部门和基层轮训,目的就是为了让新入职的大学生们尽快从学生角色脱离出来,尽快从各方面熟悉公司的各项业务。台子上的领导正在激情澎湃的给下面坐着的大学生们讲着未来的职业规划,但是赵明却一句没听进去,他盯着窗户外边趴着的夏蝉,心里琢磨着一会回去是打个篮球还是游个泳好呢。

  赵明不像其他的新入职的大学生,对从学生到就业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无限遐想,轮岗入职培训时,他对那些时常惊呼现场电气设备、围着电力生产工具充满好奇的同期同事嗤之以鼻,对那些在笔记本写写画画认真记笔记的电力菜鸟不屑一顾。他心想,等你们真到了每天满脸泥水和变压器油当面膜、逢年过节回不了家、人家睡觉你加班、挨家挨户收电费的时候,哭都没眼泪!这会激动个什么劲。这点赵明是深有体会,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回家的时候身上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衣服永远都是脏兮兮,油点泥点像幅油画一样印在上边,就跟父亲常年走的巡线路线图一样,衣服裤子不但脏,还经常破,那些口子不是树枝划的就是角钢划的,有时候还能见着血,父亲的那双脚他也是见识过的,小时候的他总是在父亲泡脚的时候蹲在洗脚盆旁边看,好奇父亲的脚怎么跟自己的不一样,脚底板硬邦邦的,跟有层鞋垫垫在底下一样,父亲后来才告诉他,那是茧子,一层一层的茧子。母亲虽不像父亲这样,但是在他的童年里,母亲只要逢年过节肯定不在家,无数个大年三十母亲都是在变电站的值班室度过的,别人家传来的欢声笑语深深刺激着他童年的心灵,以至于他在后来的成长岁月里,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自己家过年没年味!随着智能化电网的发展,慢慢的,无人值守变电站开始普及,可是母亲从一个变电站值班员的角色也转换成了操作队的一员,每天穿梭于西京市的各个变电站操作,甚至加班到第二天清晨,各种保电任务似乎每月都有,迎峰度夏、迎峰度冬等更是每年例行工作,总而言之,在别的孩子应有的童年里,他总感觉自己的家永远凑不到是三个人。

  他从骨子里讨厌这个工作,甚至讨厌这个系统,但是又拗不过父母的安排,只能屈服于这样的结果,屈服不代表他能接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的大学生入职培训,迎来了人力资源部宣布分配岗位的那天,这天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脸上都表情凝重,与平时培训时候轻松快乐的氛围大相径庭,这也难怪,如果说之前的一年是学生到步入社会的过渡期,那么今天就是自己学生时代的休止符。告别自己的学生时代,真正走入社会,迈进电力系统这个大门,分配的岗位不同,代表的职业规划不同,代表的工作性质不同,代表着薪酬待遇不同,自己不再是个靠着父母给的零花钱度日了,自己已经有能力挣钱养活自己了,更是一个能为社会创造价值的人了。

  赵明在会议室里坐着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不在乎分到什么岗位,什么部门,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边,他知道,他只是一个父母交办任务的执行者,甚至当人力资源部宣布他被分配到工程安装公司变电三班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对于旁边的人向他投来了悲悯的目光他都自动选择无视,不是他清高摆酷或者装作内心平静,他是真的很平静,就像窗外一动不动的电线杆子一样,静的二三十年不变样子。

 

  西京供电公司工程安装公司是承接主网和小部分客户工程的基建部门,常年在各个变电站的初期建设工地,算作是电力系统里技术性最强、条件最艰苦也是生产最一线的地方之一了。

  赵明被分到变电三班,班组这个建制单位是西京供电公司最小最基层的单位了,刚被分进来的入职员工大部分都是分到各个基层单位的基层班组里,而变电三班又是这个基层单位里技术性最强的一个班,他当时的岗位被定为继电保护工,大家对继电保护这个技术性的词可能不太了解,举个最简单例子,大家都经历过家里突然跳闸停电吧,其实这就是最基础的继电保护。这个工种是电力系统专业中,技术性最强的,可见公司对他们这批大学生是多么的重视,希望他们能在最基层的地方学到技术性最强的电力技术,因为他们毕竟在这种基层单位是不会长久待下去的,将来换了更高的岗位,任上了更高的职位,天天坐在办公室,是很难再有机会接触到像这样电网建设的一线部门。

  可是当时的赵明并不理解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在一个不喜欢的公司还被分到了条件最艰苦的部门,认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已经毫无指望了,自己只是延续了和父母一样的工作,因为他的父母,最开始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命运似乎特别眷顾这个电力之家,与他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倒是赵明的父母非常开心,不断宽慰着赵明,鼓励他认真学技术,虚心请教老师傅,父辈们眼里似乎只有技术才是自己的东西,赵明表面不断点着头应付着,心里却在想,天天让我子承父业,这下不但承了,连窝都没带换的!

  赵明去单位报到的第一天就碰见了个尴尬事。他们变电三班的班长叫忽昆烈,这名字他怎么看怎么像是八旗子弟,以为是个满族人,但是人家跟少数民族一点边都不沾,赵明私下背后叫他老忽悠老忽悠在赵明来报到的第一天高兴的红光满面,连连说他们班已经七八年没来过大学生了,公司这会可是发了善心,一下给他们班分了4宝贝疙瘩,赵明纳闷了,心说还有哪3个倒霉蛋被分过来了?仔细一看,班里坐着的人都年龄偏大,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是有两男一女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大学生,而且他知道是他们这批同期入职的大学生,可是由于赵明培训期间上课基本睡觉,实践基本闲逛,虽然能认出来是同期的,却叫不出名字。

  赵明一进门,那三个大学生就跑过来打招呼,尤其那个女的上来就冲着赵明说:呀,赵明,今天第一天报到你就迟到,怎么还跟培训一样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赵明当然也不甘示弱,不冷不淡的说:王佳,我可没迟到,点半上班我进门的时候刚好,你第一天上班估计激动地一晚上没睡觉,是你来早了吧?赵明不知道这姑娘名字,只是依稀记得她名字里有个字,王姓最多,蒙对率最高,先赌个姓安个名再说,西格蒙·弗洛伊德有一本《 The PsyChopatologyof EVndny Life》上说,故意念错一个人的姓名就等于是一场侮辱。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赵明侮辱了那姑娘,至少这场针锋相对的对话赵明是落败了,因为他绝望的听到那姑娘害羞的小声说了一句:赵明,我叫万佳,不叫王佳……”

  忽昆烈和班里的其他老师傅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忽昆烈笑着打趣道:得,咱班今天来了赵明,又来了万佳,你俩以后就跟着老马,他是继电保护的负责人,也是副班长,今后你俩的组合就叫作照明万家,就做咱们班的形象代言人,也符合咱们班的工作性质。

  班里的人听完之后全都跟着笑了起来,万佳脸皮薄,听完脸就红了,嘴上说着连人家名字都能叫错,我才不跟她一组呢。但是动作上已经朝班里另一位老师傅马永鸿那迅速移动,嘴上甜甜地说着马师,以后我跟着您,你可要不吝赐教呀。马永鸿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赵明从他进门注意到了这个人,发现老马一点也不像是常年在户外工作的人,跟忽昆烈又瘦又高又黑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老马脸上常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似乎很好说话。听到万佳的打趣,老马笑呵呵地说道:就怕你们不问,别怕我不说,但是问了我答不出来可别怪我,你们都是高材生,哪像我这样的半吊子出身。

  忽昆烈赶紧说道:你们别听老马瞎说,他谦虚惯了,老马可是咱们公司技术最好的一个,年年公司里的技术能手。

  赵明盯着老马白胖的脸,第一印象就是马永鸿估计跟他一样,也是个常年在班里混日子的,这倒跟他今后的工作思路是一致的,跟着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照明万家那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跟着老马干了半个月,赵明痛苦的发现,自己被老马当初的形象完全欺骗了。他们现在跟进了两个工地,一个是110kV中钢西重侧变电站继电保护工作,一个是110kV高岭变电站二次安装工作,他从报到第二天起,早上9点从单位出发,晚上9点才进家门,全天泡在工地,当时又是夏天,带在户外要化了,带在户内要馊了,累的中午饭都吃不下去,最最受不了的是,周六周日照常上班。

  赵明有一次问老忽悠忽师,咱们一直都是这样全年周末不休息么?

  忽昆烈眼睛眨了眨说:怎么可能?咱也是劳动人民,肯定要遵守《劳动法》,你有事就说话,我批你假就是了。

  然后想了想又对赵明说道:不过小赵你也要清楚一点,咱们的这种工作性质特殊,忙起来那是天天朝工地里钻,安全高质快速的建起一座新的变电站,就能马上解决一大块区域的供电问题,生产用电等不起,居民用电也等不起,就像这三伏天,咱们可以坐在办公室躺在家里吃着西瓜吹着空调,可是用电紧张的老百姓怎么办?一天到晚限电,冰箱里的饭菜都放不住,怎么生活?更别说这大夏天空调电风扇吹不上的事了,觉都睡不着,咱们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想想这些,咱们在空调底下也呆不踏实。当然,没有工地的时候,你上午来单位,下午休息就行,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赵明把老忽悠的话只听进去了前一半,后一半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又飘出来了,他现在一心就想着没工地的时候能在家好好歇着松口气。可是后来赵明才知道,老忽悠这外号当初真不是白叫的,自他工作调动以前,就没有一天没有工地的时候,最高峰的时候他们班同时承接了4个工地的电气试验、二次安装和继电保护工作。只是离开工程安装公司的时候,赵明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没能早早体会那种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下工地的乐趣。

  赵明时常感到奇怪,万佳这个小姑娘一天哪来得那么大精力,一天嘴巴就不带停的,围着老马问这问那的,万佳大学是学电气自动化的,来了这工作也算专业对口,他俩休息时聊天赵明才知道,万佳大学学的那一套东西,只是停留在理论上,真正让她能天天接触这些活生生的电气设备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她非常珍惜。万佳似乎挺了解赵明的心思,对他说:你的心里怎么想的全写你脸上了,不但我知道,班里人都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工作,所以你提不起兴趣,但是既然你已经从事了这个行业,这个就是你今后的事业,说让你认命有点庸俗,但是你今后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是为社会在创造价值,为人民服务,亏你还是党员呢,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既然这是你的最终目的,在这个能源事业中,为什么不能实现你的理想,体现你的人生价值?

  赵明看了看万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经过这半年的工作,赵明看着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电力人,当初的抵触情绪似乎在慢慢消退,尤其是每到自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影回到家里,当初老忽悠给他说的后半段话总是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他很纳闷,自己明明只记住了没工地休假的事,怎么就把投运一座变电站重要性记这么清楚的。

  真正让赵明彻底转变思想的是一件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这天他们是在一个扩充的10kV开关柜进行继电保护工作,照明万家组合也跟着老马屁股后头早早来到了工作现场,进行继电保护工作的目标10kV开关柜已经提前全段停电了,设置了围栏,悬挂上了安全警示牌,做好了一切的安全准备工作。

  今天的赵明心情不错,因为昨天刚发了工资,他突然发现工资涨了,在老马宣读工作票和交代安全事项的时候,他跟万佳心不在焉,躲在后边小心交流着最近电影院新上映的电影,期间被老马点名好几次,他俩倒是不以为意,撇撇嘴继续说着。

  经过大半年的培训,大学生的接受事物快的能力充分体现出来了,赵明和万佳继电保护、电气试验、变电二次安装等工作上手很快,一个变电站的10kV继电保护工作,他俩完全可以拿下,这也让老马欣慰不已,就像自己的独门秘籍找到了衣钵传承一样,逢人就夸照明万家组合,别人夸赵明、万佳的时候,老马嘴上说着别把年轻人宠坏了,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嘴巴笑的快咧到后脑勺了。

  老马宣读完工作票后众人散去各自忙去了,忽昆烈带着另外两个大学生和师傅们去准备电气试验了,赵明和万佳像往常一样,推着昂立(一种继电保护试验装置)就朝开关柜走,这种工作这半年两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次,属于轻车熟路。两人紧了紧安全帽,检查了一下各自的手套,来到开关柜前打开柜门,赵明伸手就要拉开小车开关。突然,两人后脖领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拽去,两个人被人一把拽倒在地!

  两人坐在地上,惊讶地望着那个满头是汗,白里透着红的脸,那是老马。

  紧接着就传来老马雷霆般的咆哮:你们俩是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俩看看在哪个间隔站着!

  坐在地上的赵明和万佳连站起来都忘了,茫然地望着那个打开柜门的间隔,顿时俩人的汗珠子就冒了出来。

  那是带电的间隔,他俩走错了开关柜!

  刚才不是老马急得把他俩一把拽倒,赵明在拉开小车开关的一刹那,他俩一秒钟不到就会变成两个火球!

  耳旁再次传来老马的怒吼:宣讲工作票的时候你俩就不听,交代安全措施的时候你俩心不在焉,间隔都能走错!咋了,技术学到了尾巴就翘上天了?大学生了不起了?还是师傅老了看不上我了?知道我们是什么工作不?我们是高危职业,每天面对的是电!是电!那是要人命的东西!收拾东西滚蛋,回办公室看电力安全警示片去,看完学《电力安规》,让安全部给你们出考题,考完再说!

  坐在地上的赵明半天爬不起来,面对老马的咆哮他能理解,在电力行业一直流传这一句话,安全是1,其他的工作都是0,没有了这个1,0有什么用。刚刚和万佳经历了什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他和万佳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扶着已经哭傻了的万佳起来,俩人跟没了肉身的魂一样,慢慢飘出了高压室。

 

  之后的日子里,赵明冷静了下来,他其实一直都是个爱思考的人,说白了,就是爱瞎琢磨。他回忆了自己来班组工作这段时间的经历,老忽悠跟自己说的那段话、万佳对自己心态的分析、以及那次老马的咆哮,闭上眼睛,他总是能看见满身是由泥的工人钻电缆沟、绝缘靴脱下来能倒出水来工人、工作服上的汗渍干了的白地图、冬天刺骨寒风刮着还爬铁塔的线路工人、大年三十围着工程车机箱盖吃饺子的同事们,这些画面里的人都看不清脸,又似乎每张脸都是父亲、母亲、大忽悠和老马。

  他明白了,他从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这份工作了,甚至在享受这份工作,他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明白了那些电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从大忽悠和老马每次在变电站投运的时候的笑他就能看出来,那笑容是装不出来的,因为那是身体每个毛孔都在笑。他渴望成为他们的一员,真正能让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但要技术过硬,更要把安全意识印在脑子里,他要明白自己的责任,明白自己的担当,他要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电力人

 

  很多年以后,赵明对着妻子万佳说:在工程安装公司那段时间的日子,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都刻在脑子里了,想忘都忘不掉。

  万佳看着这个昔日的同事,现在的丈夫说道:是呀,尤其咱俩走错间隔那次,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赵明笑了笑说:你我现在已经脱离一线工作很久了,但是还在这个能源系统里工作着,那段最基层的工作是我们一生的财富。

  万佳打开孩子的衣柜门,对着正在电脑前写材料的赵明说:,老公,明天孩子5周岁了,你说明天给他带什么衣服拍照片呢?

  赵明头也没抬的说:这事你定就好,我哪知道,你看哪个好看带哪个,我没意见。

  这时赵明突然停下了键盘上敲字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对着正在翻箱倒柜找衣服的万佳说:哦,对了,明天记着带上三顶安全帽,拿上两套工作服,咱们这个电二代要跟将来的电三代照个全家福。

  万佳一愣,停下手上的活儿回头看了赵明,然后笑了笑,她似乎又读懂了丈夫的心思,其实从他给孩子起名叫赵亮那刻她就读懂了。


责任编辑:于彤彤  投稿邮箱:网上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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